【坤农】难言
*蔡徐坤x陈立农
ooc都是我的 勿上升
文/逃离港北
《难言》
最近天气开始转凉了，学校教室里的空调的制冷也都开成了制暖，学生的短袖短裤也都变成了长袖长裤和外套，学生们每天抱着个暖水袋在班级里躲着。
“陈老师好。”学生在走廊里打闹着，看到班主任走过来，停下手中打闹的动作给老师问好，好几个学生鼻子被冻得红红，陈立农看着觉得傻兮兮得可爱。
“嗯，天冷了注意加衣服啊，不要感冒了哦。大冬天的也别在外面跑啊跑的，回班里做题去。”陈立农双手捧着教科书，外套口袋里还塞了瓶温热的草莓牛奶，关心了一下自己班的学生后就转身走进办公室了。
“哟陈老师，又喝草莓牛奶啊。”坐在办公桌上写课件的朱老师看到陈立农在热牛奶，停下打字的手看向他。
天气凉了不少，热气给窗户添了一层薄薄的雾，陈立农伸出手擦了擦玻璃，又把冰凉的手放进口袋里。
“嗯，我可不像其他老师那样爱喝茶，味道怪得很。”
朱老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隔壁桌新来的那位蔡老师，对着陈立农眨了眨眼，又埋头苦干起来，嘴里还一边抱怨着自己班级学生的英语成绩又拿了个倒数第一了。
陈立农看向窗外，下雪了呢。
热好牛奶，陈立农握着牛奶瓶子暖了暖没有一丝温度的手，然后拧开盖子喝了一口。
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下肚，温暖了整个胃，给这个冬季增添了些许动力。陈立农盖上盖子，回到办公桌开始批改作业。
蔡徐坤坐在转椅上，手头上的工作就没停下来过，但他的目光还是始终看向不远处的陈立农，他正在批作业，看到不满意的地方还是喜欢啃笔和皱眉。
都快十几年了，还这样，每天都要一瓶草莓牛奶，冬季还一定要喝热的，不然就得耍小脾气了。
蔡徐坤是二中新来的教师，本来是在一中任职教导主任的，结果在得知陈立农在二中当教师，义无反顾选择辞退教导主任这个职位转来二中当起了数学老师，恰好就在陈立农那个班教数学，而陈立农教语文，是这个班的班主任。
简单来说，二中是蔡徐坤和陈立农的母校，以前的死党范丞丞和黄明昊也在这里教书，一个是历史，一个是物理。
再简单来说，陈立农是蔡徐坤的初恋，他们的故事就发生在这所学校里，也永远留存于他们的心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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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坤坤，抱。”
“坤坤，去帮我买瓶牛奶。”
“坤坤，你好好看啊。”
“坤坤，我好害怕不能和你去一所大学了,。”
年少时的陈立农每天都是这样的，只会软软的叫着坤坤，然后用撒娇的语气和他讲话，和他提好多好多的要求，蔡徐坤也就听着，应着，做着陈立农的那些要求，满足他的孩子气。
他们明明可以很幸福很美好的。
高考前一天，陈立农握着还亮着的手机站在机场，脸上的泪水还未擦干，头发因为奔跑而有些乱，出门太急，他连外套都没穿，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白体恤。
他放弃了最后复习的机会，不顾妈妈的劝阻就冲出了家门，原因是他收到了一条短信：
“立农，师范我不考了，我要去国外了，你以后就别再来找我，就这样。”
陈立农把手上的书扔掉，疯了一样的跑出了门，外套也没穿，手机上的短信界面还没退出，亮度开到了最高，在这无尽的黑夜中显得尤其刺眼。
他还是没能追上蔡徐坤。
抱住自己的双臂，陈立农蹲在角落里，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，把袖子都浸湿了。他在怨，怨蔡徐坤的无情，在恨，恨蔡徐坤的冷漠，他委屈，以前说好的所有约定和誓言一下子全都灰飞烟灭。
当初说好的一起考师范一起当教师，说好的一起去马尔代夫旅游，说好的以后蔡徐坤给陈立农买好多好多草莓牛奶，说好的以后在北京买个四合院......蔡徐坤啊，你个骗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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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老师，你有什么埋藏在心里的故事吗。”
女学生看着对面在发呆的陈立农，只好开口叫他。
“有。”
“那……可以说说吗？”
陈立农放下手中的东西，思考了一下。
“我以前有一个很喜欢的男生，他很好看，成绩也很好，很受人喜欢。他的成绩太好了，以至于让我开始害怕我喜欢他的这种想法。我害怕我配不上他，所以我一直在拼命的努力的学习。”
“我会开始担心我的长相不好看，担心我的脾气不够温柔不够善解人意，担心我的成绩跟不上他的进度，这样就不能在年级榜上和他的名字排在一起了。”
“孩子，你知道吗，喜欢一个人是实实在在会自卑的。”
“后来我们在一起了，我那时候就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无法解决的了，觉得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很久。可是后来我把他弄丢了。”
女学生的采访结束了，她和陈立农说了再见后就拿着本子走了，留下陈立农一人坐在咖啡馆里。
被学生约出来，说了那些自己最不愿提及的事情，着实令人难以启齿。其实他没有说完，他没有说出自己喜欢的男孩是怎么欺骗自己的，没有说出后来的自己多么伤心，没有说出自己考上师范后的兴奋与失落交加，他还有好多话不敢说出来。
欲起身之时，蔡徐坤走了进来，径直坐在陈立农的座位对面。
“服务员，一杯美式，一杯热牛奶。”
点完东西后，蔡徐坤就只是看着陈立农了。他瘦了，以前还有些婴儿肥的脸现在已是棱角分明，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，褪去了几分少年的青涩，眼神里的光早已被蔡徐坤的一盆冷水彻底浇灭。
“农农。”
蔡徐坤的声音有些沙哑，他一开口就带着一点冬季的寒冷，让陈立农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陈立农看着他，不知怎地突然间红了眼圈，蔡徐坤的那颗痣还是那么好看，他以前最喜欢去摸那颗痣了。
牛奶和咖啡上来了，蔡徐坤刚想开口和陈立农说话，陈立农就猛地起身离开了，留下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。蔡徐坤看看店外仓皇逃离的陈立农，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。
看来是还在生气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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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把书本翻到12页，我们来复习一下知识点.....”班级里传出陈立农的声音，随后是他写黑板的声音以及学生们窸窸窣窣的声音。正好吸引了要去开会的蔡徐坤，他便停下来站在门口看他。
“看黑板，看门口干嘛.....”
陈立农看到前排的学生们都看着门口，有些不悦的斥责，然后转头看到了门口的蔡徐坤，微微蹙了下眉。
范丞丞和黄明昊带着笔记本走来，撞了下蔡徐坤，催促他：
“快点啊大哥，开会要迟到了！我和昊昊先走，你赶紧！”说完范丞丞就拉着黄明昊去了五楼会议室。
朱正廷又抱着一沓作业本来催人了：“蔡徐坤别看了！快去开会！你存心打扰你们班上课是吗！”
真是的。
蔡徐坤依依不舍的多看了几眼上课的陈立农，扯了下被风吹走位的外套，拿着笔记本和教案就急匆匆赶去会议室了。
看到蔡徐坤走了以后，陈立农才稍微松了口气，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又开始写起了板书，学生们也识相的回到课堂气氛中，小声的议论声逐渐被笔写字唰唰的声音淹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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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丞丞和黄明昊走在夜市街上，这个点的夜市街尤其热闹，街边的小吃店飘来烤鱿鱼的味道，刚吃饱出来散步的人又忍不住买了几串来吃。
“丞丞，你说坤哥这一次能把农农追回来吗？”黄明昊一边吃着烤串，一边问范丞丞。
沉默了一下，范丞丞才说：“不知道啊，这俩人啊，明明就是互相喜欢，却还要彼此折磨，哪像我们啊。”
也确实，范丞丞和黄明昊高中开始就在一起了，是二中最令人羡慕的情侣，过了快十年了，他们的感情依旧很好，就算曾经有过分歧与争吵，但最终都被他们对对方的爱意战胜了。
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，他们一直很好，现在还是将来，都会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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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徐坤还是把陈立农约出来了。
还是那个熟悉的咖啡馆，那家以前他们最喜欢去的老地方。
依旧是一杯美式和热牛奶，就像他们高中时代放学就跑来这里写作业一样，仿佛所有的一切还在昨天发生，而现在的他们还是当时那对令人羡慕的情侣。
蔡徐坤和陈立农两人面对面坐着，谁都想开口，谁又都想沉默。怕不开口尴尬的气氛会一直延续，怕开了口会把温度降低到最底层，索性就那么坐着吧，谁都别去理会。
“农农，那个时候我.....”蔡徐坤刚准备开口解释那件事，就被对方打断了。
“蔡徐坤，你知道在你消失的那段时间里我有多难熬吗。”陈立农的语气很平淡，平淡到像一潭死水，仿佛他说出的事情不是自己那几年来最痛的那一块伤疤。
“我发了疯的学习，我不知道写废了多少支笔多少支笔芯，室友说我傻，同学说我傻，朋友说我傻，只有我清楚，我没有傻也没有疯，我只是为了追上你的脚步。”
“我的成绩不是很好，而你的成绩常年挂在年级第一的榜上。我不知道该怎么追上你的脚步，所以只能发疯的学习学习学习，就是为了和你去同一所大学。”
“我从来都是自信的，直到喜欢上你以后，我开始自卑了。我担心我的成绩配不上你，担心我的长相配不上你，担心我的脾气配不上你，为了你，我做了多少可笑的改变啊。”
陈立农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，他太委屈了，凭什么啊，到底凭什么啊，凭什么你可以任意消失在我的世界又任意的出现啊。
他的笔记本里有这么一句话：
斯人若彩虹，遇上方知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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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立农被调走了，被调去了哪所学校蔡徐坤不清楚，同事们也不告诉自己，只是让他安心工作。他没有陈立农的联系方式，无数次加他微信都被拒绝。
这种感觉像极了当初无措的陈立农，不知道蔡徐坤去了哪，还会不会回来，每一天都只能等待，只能没有尽头的等待着那个人。
其实蔡徐坤真的很想告诉陈立农，去国外留学并非自己本意，那条短信也是他的母亲逼迫他发的，他其实真的很爱陈立农，很爱很爱很爱很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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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来呢？”学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蔡徐坤。
“后来啊，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，不知道他去了哪了，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教书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现在想想，还是有些无法释怀吧。”
学生小心翼翼地问他，“那蔡老师，你真的很爱陈老师吗？”
蔡徐坤的睫毛轻微颤抖了一下，侧过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玻璃相册，照片上那人笑的好看，笑的灿烂，一束阳光恰巧照射在他脸上。
“嗯。”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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